现在,我多么想父亲再安排给我一些活计,我会做的井井有条滴水不漏
哪怕父亲叫我像愚公那样去铲除一座山,我也会心甘情愿
可父亲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了
自从他六十岁那年得了脑血栓捡了一条命回来,他就变得一声不吭
他平静的看报纸,平静的喝茶,平静的看电视里的打打杀杀,平静的按时按量吃那些大大小小的药片,平静的接受吊瓶,平静的任凭我们兄妹几个把好鱼好肉的往家拎
他都一声不吱
他的眼神是平和的,温情的,透出一股子温暖,就像冬夜里一撮热烘烘的炭火
有那么几回,我沉浸在他温暖的注视里,想走却迈不开步
功名利禄忧愁烦恼就在这脉脉的注视里,烟消云散,了无痕迹
南国,那么美,那么阔,触手可及的美丽的蝴蝶,触手可及的漂亮花朵,触手可及的青青草地,触手可及的迷离梦,,,,,,只要你试图,几乎什么都触手可及
耳中熟习的恋歌领会他是酒吧的常客,一个被情绪忘怀的人,总爱好听少许想忘怀情绪的歌
功夫最能治愈情伤,一分一秒走的太慢,分秒换年又让人感触遽然,大明乱转时间变,急遽一刹时转瞬便是白云苍狗,一旦创造功夫不见了,就只能把旧事看成放荡了
因为他读懂了,那个瞎眼的道士和他的音乐,读懂了,那把孤独的二胡挥就的泼墨山水,读懂了那颗虽然贫苦却依然温暖的禅心
不领会该如何办,简洁又回到了操场,跑了七八圈的,把同窗吓得要死,想要来劝我却又被我通红的眼圈吓住,直到我腿软地倒在地上,才一群人哄地冲上去把我围住嘘寒问暖
晕往日的前一秒我还在想,这辈子能有这么多人关怀着我,死了也犯得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