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离乡时,奶奶拖着羸弱的身躯,维持为我欢送,在多数次的阻挡中,她悄声默念:下次回顾,不知是什么功夫,也不知还能不许比及那一天
望着她满泪汪汪光的眼珠,我心中的凄怆弥漫成海
就常常不忍,叫母亲别那么辛苦了,不用给我送进城里来了,城里都能买到
可是,母亲知道,我爱吃家乡味道纯正的土土的东西,知道我忙,就仍然固执地坚持给我送进城里来
短暂的快活过去之后,我感到了村庄的丑陋,更感到了村庄的寂寞;可鸟儿已经飞走,永不知去向,天空从此杳然
直到如今,四十多年过去了,那些老鹳再也没有回来
后来我读到一个词语叫焚琴煮鹤,我就想起那件事
不敢高声的抽泣,把头埋进手臂里
遽然间,真的很舍不得,心遽然间真的很痛很痛
这种发觉真的很怪僻
想给你挂电话,却又不领会你睡了没有
畏缩和你说不不惜摆脱,不想离你那么边远
本来从你身边摆脱,我就那么的不舍,那么的想你
往往从摆脱你的下一秒,我就发端想你
冬又来,身外的繁华正在片片零落,我的季节里不会有雪花飞落,这样的日子里,我发现自己没有了去路
书柜里的书有二分之一仍然全新,唯有那些用来麻醉自己的言情读物被翻得能背出其中字句,余下的书仍是崭新
莫非一本红楼于我已足够?其实,就算我看过那些书,又能在上面留下指纹吗?这么烂熟于心的红楼不也每次读来都有新的悲凉注入心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