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酒泉站小的可怜,如若没有三三两两的乘客和不时传来的播音,很容易让人想起废弃多年的古堡
十二月的天空弥着寒冷,北风和着细腻的尘土,粘着我们的呼吸
花花绿绿的垃圾随风飘飞,越过矮墙和铁轨,从我们的肩膀和裤脚滑过
我想这就是我将要落足的地方了
我有些失落
这与我以往的城市想象大相径庭
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部队来接我们的豪华大轿车
我从来没有做过这般“高级”的交通工具
它体现了待遇和身份
尽管这很浅薄,尽管它和我个人以后的命运没有一丁点的联系
秋末冬初,常常听到大人们感触夜深人静长
真实,入秋后,白昼变短,晚上变长
大概,这即是所谓的夜深人静长吧
夜深人静长,表示着黄昏要安置很久功夫,往往闻声爷爷深夜起来抽水烟筒的咚咚声,这是儿时对爷爷最明显的回顾
现实的压力压的我们喘不过气也压的我们走向成功
粟裕的头很痛,他常常用手搔头,头发不时也落下一些,都还很青
他再怎么努力工作,把工作搞得再好,结果还是遭到指责
有空的晚上,他在脑海里把自己做的事一件件翻出来审查,并没有发现原则性问题和大的失误
他彷徨,苦闷,无助
忍耐,忍耐,还是什么也不说
那一回主动深刻检讨已经弄得自己十分难堪,再要说什么,就不知会如何
只有把这些郁结于心,让它煎熬自己
想起在家夸下的海口,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
路,越走越细,气却越喘越粗
正当在密林深处辨不清南北东西之际